华晨集团重整迈出关键一步：“白衣骑士”沈阳汽车入场 华晨待“新生”

在经历诸多波折后，华晨汽车集团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晨集团”）重整方案近日再现重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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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A股上市公司金杯汽车（600609.SH）与申华控股（600653.SH）均发布公告，6月30日，公司收到间接控股股东华晨集团和辽宁正国投资发展有限公司出具的《告知函》，2023年6月30日上午9时30分，华晨集团等12 家企业实质合并重整第四次债权人会议如期召开。本次会议表决时间将延期至 2023年7月31日18时。本次会议的重点是对《华晨汽车集团控股有限公司等12家企业实质合并重整计划（草案）》（以下简称“《重整计划（草案）》”）进行表决。

《中国经营报》记者还注意到，7月3日，辽宁鑫瑞汽车产业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辽宁鑫瑞”）持有的华晨中国汽车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晨中国”，01114.HK）0.44%股权已于当日上午10时05分在中拍平台拍卖成交。中拍平台网页显示，本次拍卖起拍价格为约1.58亿元，只有一个出价者，成交价即为起拍价格，溢价率为0%。此次股权拍卖的目的是为了助推华晨集团重整。

作为华晨集团重整的一部分，华晨集团管理人此前就曾建议以拍卖方式处置辽宁鑫瑞所持有的华晨中国0.44%股权。据悉，辽宁鑫瑞为华晨集团全资子公司及华晨中国控股股东。

华晨集团破产重整一案已经近延宕三年。今年以来，华晨集团破产重整接连迎来新进展。

5月31日，华晨中国在港交所发布公告称，公司控股股东华晨集团重整投资人遴选评审委员会已选定沈阳汽车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沈阳汽车”）为华晨重整的潜在投资人。“白衣骑士”沈阳汽车的实际控制人是沈阳市人民政府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沈阳国资委”）。

6月14日，沈阳汽车与华晨集团等12家企业、管理人共同签署《华晨汽车集团控股有限公司等12家企业实质合并重整之投资协议》（以下简称“《重整投资协议》”），相关投资安排被写入《重整计划（草案）》提交债权人会议表决。

可以看到，随着“白衣骑士”的出现以及重整详细方案的“出炉”，华晨集团破产重整已经向前迈出了关键一步。

国资成“白衣骑士”

从2020年开始，华晨集团破产重整便颇受业内外关注。

华晨集团成立于2002年，总部位于辽宁省沈阳市，第一大股东为辽宁省人民政府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是一家地方国有企业。旗下有华晨中国、申华控股、金杯汽车和新晨动力控股有限公司（01148.HK）等4家上市公司，同时其还通过旗下上市公司华晨中国与宝马合资成立华晨宝马汽车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晨宝马”）。拥有中华、金杯、华颂三个自主品牌和华晨宝马、华晨雷诺两个合资品牌。

2020年，华晨集团出现财务危机。同年10月，华晨集团10亿元私募债“17华汽05”无法按期足额兑付，构成实质性债券违约。2020年11月，因无法按时偿还债务，华晨集团被债权人提出破产申请，随后正式宣告破产重整。2021年3 月，华晨集团等12家企业进行实质合并重整。此后，华晨集团等12家企业重整计划草案提交经历两次延期。

2022年6月2日，华晨集团等12家企业向沈阳中院提交《重整计划（草案）》。此后，华晨集团等12家企业实质合并重整案先后召开三次债权人会议，但《重整计划（草案）》未获得债权人会议表决通过。2023年2月23日，华晨集团等12家企业第三次招募重整投资人。3月15日，沈阳中院依法指定由调整后的华晨集团清算组担任管理人。5月29日，确定沈阳汽车为华晨集团等12家实质合并重整企业资产（不包括破产重整程序中依法已通过拍卖或其他方式处置的资产）的中选投资人。至此，华晨集团破产重整“白衣骑士”浮出水面。

公开信息显示，沈阳汽车法定代表人为刘延辉，成立于2023年2月21日，注册资本人民币5亿元，股东为沈阳财盛投资基金有限公司和沈阳地铁经营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是沈阳国资委。

这意味着华晨集团最终将由沈阳市政府接手。这并不出人意料，华晨宝马官网信息显示，其连续14年成为沈阳最大纳税企业。数据显示，2022年沈阳市总税收529.4亿元，其中华晨宝马纳税贡献达到485亿元，占沈阳总税收超过91.6%。

金杯汽车发布的公告内容显示，沈阳汽车设立目的为发展沈阳市的汽车产业，近3年未开展其他生产经营活动，无财务数据。这一迹象表明，沈阳汽车是为华晨集团重整而生。

根据6月14日签订的《重整投资协议》，沈阳汽车投资目的主要是发展沈阳市的汽车产业，沈阳汽车拟作为总投资人，以取得华晨集团100%股权的方式整体承接华晨集团等12家实质合并重整企业资产（华晨中国0.44%的股权，华晨集团持有的、全部质押给债权人的广发银行股份有限公司股权及相应孳息，以及其他破产重整程序中依法已/拟通过拍卖或其他方式处置的资产除外），包括核心资产华晨中国、金杯汽车、申华控股三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权及其他非上市资产，以及附件一清单所列示的融资租赁物。

本次投资的交易对价不超过人民币164 亿元。重整方案完成后，通过出资人权益调整，将华晨集团100%股权调整至沈阳汽车。

至此，历时三年的华晨集团破产重整方案已现出清晰轮廓。

待“破茧新生”

根据此前披露的信息，截至2022年6月1日，共计6029家债权人向华晨集团管理人申报了债权，金额合计 577.18亿元。还有债权人未申报债权（账本记录在案），共计132.94 亿元，以及无须申报的职工债权，共计7.86 亿元。华晨集团总负债合计高达约718亿元。

华晨集团资产总额曾超过580亿元，亦曾跻身国内汽车十强行列，缘何陷入如今困境？业内普遍认为，在过去20多年的发展历程中，华晨集团过度依赖合资板块特别是华晨宝马，而其自主板块的发展则相对羸弱。

华晨集团最优质资产是合资公司华晨宝马股权。华晨集团通过全资子公司辽宁鑫瑞间接持有华晨中国30.43%的股权，华晨中国通过全资二级子公司间接持有华晨宝马25%股权。

华晨中国的主要利润来源于华晨宝马。华晨中国发布的财报显示，2020年上半年，华晨中国营收达14.5亿元，同比下降23.85%，净利润为40.45亿元，同比增长25.24%。如果去掉从华晨宝马得到的利润分成，华晨中国总体亏损3.4亿元。

记者注意到，今年3月底华晨中国披露了2022年财报数据，2022年，公司营收为11.31亿元，同比减少47.21%；归属母公司净利润71.47亿元，同比下滑40.25%，基本每股盈利为1.42元。

财报显示，向宝马出售华晨宝马25%股本权益于2022年2月生效后，华晨宝马由合资企业重新分类为联营公司，2022年华晨宝马贡献的净利润由2021年的145.15亿元减少83.6%至23.8亿元。

而在自主业务板块，记者注意到，2004年、2005年、2008年、2009年、2014年、2016年6个会计年度金杯汽车均处于亏损状态。根据金杯汽车今年4月发布的2022年财务数据，2022年，公司净利润3.53亿元，同比下降3.37%；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50亿元，同比下降23.07%。另外两个自主品牌中华、华颂在中国汽车市场主阵营中存在感更弱。

当前，中国汽车市场已经进入激烈的淘汰赛阶段，行业洗牌加速。华晨集团的发展之路并不平坦。

“重整投资人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遭遇破产重整企业未来的命运。”有业内人士对记者表示，沈阳国资的入场或许将为华晨集团未来的发展注入一些新的动能。

记者注意到，今年5月23日，《沈阳市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23—2025年）（征求意见稿）》发布，其中明确提出“盘活现有整车生产能力，通过引入造车新势力以合作伙伴、代工服务等方式灵活利用华晨集团破产重组后的相关产能、资质等重要生产资源”。

“华晨集团有不错的基础，接下来应把资源盘活利用，围绕宝马的配套实现有序复苏，乃至进一步发展。”乘联会秘书长崔东树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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